了解《嘉兴藏》
内容摘要:《嘉兴藏》万历二十一年刻经地点迁到浙江之后,对已刻完的书版即请经发行,直到清代嘉庆时最后一次补刻,前后历时二百余年。为了统一价格,主持的寺僧按现存的书版,以正藏、续藏、又续藏的书序编序,编成目录,每书注明册数和价格,即为《经值画一》。书版是经常变化的,我们搜集到康熙时的两种及雍正和嘉庆时的四种《经值画一》,内容皆有差异。我们还注意到,除主持刻藏者募化刻经外,还有徒弟出资雕刻师傅的著作及善男信女出资雕刻熟悉僧人的著作,送到大藏流通。所以《嘉兴藏》总计刻了多少种释家典籍,是一个未知数。
我们从2000年起,把已知的海峡两岸现存的《嘉兴藏》子目都征集来了,以雍正刻本的《经值画一》为基础重辑,雍正本所无的,编为拾遗。编成正藏211函,续藏93函,又续藏46函,拾遗28函,是迄今收书最多的《嘉兴藏》。
明代高僧紫柏认为,《永乐南藏》的版片已经朽烂,很难再印,而《永乐北藏》的版片藏在禁中,民间请印不便,民间应该再刻一部新藏。此前的袁黄认为,再刻新藏应改变梵夹为方册,紫柏也认为再刻新藏应变梵夹为方册,即可降低成本,也易于流通。经过一番准备之后,万历十七年(1589)开始在五台山的妙德庵雕刻。五台山气候寒冷,交通不便,于万历二十一年(1593)刻经地点迁到浙江。按紫柏大师和居士冯梦祯等人的意见,在径山的化城寺、寂照庵雕刻经版和印刷,而在嘉兴的楞严寺请经发行。所以《嘉兴藏》又称《径山藏》,也称《方册大藏》。
(一)
《嘉兴藏》分为三部分,即正藏、续藏、又续藏。
正藏是以万历时增补的《永乐北藏》为底本雕刻的。其一为永乐十七年(1419)至正统五年(1440)历时21年刻完,全藏共636函,用千字文编序,始“天”终“石”;其二万历时神宗生母慈圣皇太后懿旨,将《华严悬谈会玄记》等36种书共41函入藏,千字文从“钜”至“史”,从“天”至“史”,共677个字;其三又从《永乐北藏》所缺的而《永乐南藏》中有的《续传灯录》、《古尊宿语录》、《禅宗颂古联珠集》、《佛祖统纪》等4种书入正藏,用的是《永乐南藏》的千字文,即:合济弱扶、密勿多士、鸡田赤、城昆池碣,上15个千字文在《嘉兴藏》中用过两次,重复使用。
由于清代编纂者的失误,有的《经值画一》将清人所著的《密云禅师语录》编入“北藏缺南藏号附”之前的第206函千字文为“鱼”,成为正藏的一部分,是应该指出的。
续藏、又续藏是新刻入藏的,所收之书皆为中国人的著述,这应该是紫柏大师等人主持刻藏者的主要目的所在。为什么又分为续藏、又续藏,已找不到根据,相传就是这样分的。
(二)
《嘉兴藏》的刻书目录今天已经找不到,现在所能见到的《嘉兴藏》目录,只有《经值画一》。
《嘉兴藏》的刻书地点迁到浙江之后,不断有人到楞严寺去请经刷印,为了统一价格,寺僧制订了价格表,即《经值画一》。《经值画一》是根据现存的书版,据正藏、续藏、又续藏的次序编函,正藏部分编有千字文,每书标明册数和价格。书版的数量是不断变化的,有新刻的增加了,也有朽烂的减少了,所以《经值画一》修订过多次。顺治时因为物价的变动,曾经公议过,商订一个价格,后来因寺僧抬高了价格,发生了诉讼,顺治十六年八月,“钦差嘉湖兵巡道”发布了布告。
我们搜集到了民国九年北京刻经处刻的《经值画一》,是居康熙时修订而刻的,为正藏210函,续藏90函,又续藏43函;我们又搜集到了光绪十一年杭州朱氏槐庐家塾刻的《经值画一》,也是康熙时修订的,正藏为211函,续藏94函,又续藏43函;我们又搜到雍正元年浙江巡抚李馥所序的《经值画一》,正藏为211函,续藏95函,又续藏47函;我们又搜集到了北京大学图书馆藏的嘉庆七年浙江嘉兴楞严寺住持顿会“募刻书本藏板缺页缘例”的《经值画一》,正藏为211函,续藏95函,又续藏47函。
我们知道还有其他的《经值画一》没有搜集到。我们搜集的4种《经值画一》都不相同,有的虽然函数相同,但有些函之书差异悬殊,正藏部分出入的不是很大,续藏、又续藏的很多书是互有缺无的。没有搜集到的《经值画一》,其子目也都是不相同的。仅用同一种版本的《经值画一》,是不能包含《嘉兴藏》的。
(三)
续藏等新刻入藏的书,最初应该是有目录的,这从万历七年刻的《寒山子诗》和万历八年刻的《楞伽阿跋多罗宝经会译》作为在五台山的试该,是可以得到证明的。而且这个目录的卷数不会超过一千卷,辽宁省图书馆藏本的续藏的前两种书《大方广佛华严经疏序演义钞》八卷和《大方广佛华严经疏钞》八十卷,版心下刻有千字文的前八十个字,即从“天地玄黄”至“鸟官人皇”,改正藏的阳文为阴文,改正藏的基本是十卷一个字为一卷一个字,以示区别。也许编者认为目录在扩大,会超过一千卷,所以第三种书之后不再刻千字文,只是在版心下留有墨钉,以备补刻。
这个目录今天已见不到。这个目录不断被扩大,每个主持刻藏者都在扩大,而且扩大很多。紫柏等人最初确定的目录不会有万历以后人的著作,实际上不仅刻了明末人的著作,还刻了很多清人的著作。从紫柏起,一直到后继的主持刻藏者,为了募化资金,做了大量的很有成效的工作。从明末起,社会上很多人都知道浙江的寺院在新刻一部大藏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时的僧人和居士的著作可以入藏,刻藏工作在社会上影响很大。著作能刻入大藏进行流通,应该是值得欣慰的事。所以众多佛门弟子积极行动起来,汇集、整理师傅的著作,出资雕刻,也有善男信女汇集资金刻熟悉的僧人著作,送到刻藏的或请经的寺院,刷印流通于《嘉兴藏》。在当时不仅有募化资金刻藏的,也有自发刻藏的。
在多位刻藏者的努力下,计画该刻藏的书都基本刻完了,刻藏工作就基本结束了,这个时间应该在康熙末年。康熙四十四年春,圣祖第四次南巡,到了径山,为径山寺题写了“香云禅寺”四个大字。径山和嘉兴刻《嘉兴藏》的事,圣祖应该是知道的。雍正元年,到任不久的浙江巡抚李馥,有感于“前明紫柏大师严净比尼,旁畅宗乘,以贝叶旁行艰于流布,乃悉以大藏刊为书本,贮之楞严寺中,用惠来学,历今百有余年,极多漫漶,兼有亡矢,癸卯岁来抚兹土……捐此补刻,使完旧观”,写了“补刻嘉兴楞严寺藏经序”。李馥为《嘉兴藏》的刻藏工作做了了结,北京故宫藏的白绵纸刷印精制函套的该藏,当是此时进呈给皇帝的。
乾隆时“真悦居士朱大猷”写了“恳免赊请经典说”一文,我们搜集到的4种《经值画一》皆截有此文,时间未署年,但有“兹幸生逢圣明,颁给龙藏”的话,是指进行已颂赐《乾隆大藏经》的事,文中批评了请印《嘉兴藏》而赊欠银两的事。说明乾隆时《嘉兴藏》仍在发行。
嘉庆七年,嘉兴楞严寺主持顿会写了“募刻书本藏板缺页缘例”一文,冠于嘉庆刻本《经值画一》之前。认为在径山化城寺、寂照庵两处藏板的条件不佳,地生白蚁,雍正重新修补时一部分已移至本寺,他决心补刊大藏,化城寺、寂照庵等处尚存的书板皆需移来,以便检查补刻,特制订了工作方法。顿会做了最后一次《嘉兴藏》版片的补刻工作,所以《嘉兴藏》的刻书时间应至嘉庆。
(四)
海峡两岸的北京故宫图书馆、台湾中央图书馆、云南省图书馆、首都图书馆、辽宁省图书馆、浙江大学图书馆、四川省图书馆、广西壮族 自治区图书馆、湖南省图书馆、青海省图书馆、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重庆华严寺、金陵刻经处等图书馆或单位,都藏有多少不等的《嘉兴藏》,都是残本,浙江图书馆、中国科学院、中山大学等许多图书馆都藏有《嘉兴藏》的零种。我们利用几年的努力,征集到了上述图书馆和单位的子目。除了只藏正藏的之外,凡是藏续藏和又续藏的,都有一些特殊的品种。如浙江大学、首都图书馆、辽宁省图书馆所藏的特殊品种都在10种以上。有的品种见于《经值画一》,有的也不见于《经值画一》。我们认为,《嘉兴藏》从明代万历二十多年即请经刷印,一直到清代喜庆时,历时二百多年,有的版片烂了,从来没有补刻,如明代高僧祩宏的《云栖法汇》28种,明代请印的则有,清代请印的则无,只有个别零种了。各个单位所藏的续藏和又续藏,是不同时期请印的,有的可能是多次请印汇集的,不同时间请印的品种会有差异。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嘉兴藏》所包括的佛教典籍是个未知数,从来没有一次发行过全藏。从2000年起,北京慈航经典嘉兴藏编辑中心对《嘉兴藏》进行了重辑,以北京故宫所藏的雍正本《经值画一》为基础,雍正本所缺的编为拾遗,重辑为正藏211函,续藏93函,又续藏46函,拾遗28函,共收佛教典籍2350种左右,是迄今为止最全的《嘉兴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