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容斋随笔,予效之竹窗之下。时有所感,笔焉;时有所见,笔焉。从初至再,成二帙矣!兹度八旬,颇知七十九年之非,而自觉其心之未悄然也。奈何久仆乐生之堂,无能勤赵老之屦,于是一榻而走千山,寸晷而游神于百世,所感所见,积之岁月,忽复成帙。虽东语西话,宾叩主酬,种种不一,要归于整饬行门、平治心地而已。余如世谛中事,无关于法化,无补于修进者,则不暇及焉。噫!吾耄矣,胡不囊括瓶守,而喋喋乃尔?噫!吾耄矣,斜阳剩月,能几何时,此而不言,更待何日?苟有利于民物,他何恤为?因以付管城子。
万历乙卯春日后学云栖袾宏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