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寺遗存的达摩造像碑

空相寺内至今屹立的达摩塔

　　文/邹云

　　众所周知，印度高僧达摩在嵩山少林寺面壁9年首传禅宗而被后世称为中国禅宗初祖，少林寺也因而被称为禅宗祖庭。事实上，除了少林寺，与达摩相关的重要寺院还有定山寺和空相寺。

　　驻锡之地——定山寺

　　当年达摩离梁北上、一苇渡江之后，曾先在定山寺如禅院驻锡，后才去少林寺，方成少林佛祖。

　　定山寺位于今南京定山狮子峰下一箕形山坳里。《江浦埤乘》载：“（定山寺）四周山绕，南辟如门，与雉堞楼橹掩映相望，苍松夹道，岫岭参差，诚天然图画也。寺凡屋三层，门外古银杏三，古桧三，皆数百年物。”古定山寺地处幽旷，气势雄伟，背山面江，紫气常绕，远望如群山之大门。

　　定山寺系南北朝时崇尚佛教的梁武帝为一位云游四海、见识广博、戒行精严的高僧法定而建，敕名“定山寺”。定山寺历史上曾数度兴衰，据推测其最兴盛的年代应在唐宋。在《五灯会元》和《指约录》等佛教典籍中，记录了许多有关达摩祖师在定山寺留下的语录和禅宗公案。1954年，一场山洪彻底冲毁了这座千年古寺。多年来，除位置较高的山坡上的石碑等之外，定山寺几无踪迹可寻。

　　2007年，南京市博物馆专家开始发掘定山寺遗址，重点发掘的寺殿遗址长约40米，宽达5米，相当壮观。其中，墙址非常完整，在寺殿遗址西边数百米外的山脚下，考古人员发现了一眼当年石砌完整的泉眼，专家证实这就是达摩当年留下的卓锡泉。传说达摩在定山寺时，因思念故乡泉水而以锡杖凿地，泉水汩汩而出，因此得名。除了卓锡泉，目前定山寺还有一处重要遗迹，那就是寺后的山坡竹林里的一通石碑，上面刻有达摩一苇渡江图，达摩络腮圆眼，拱手立于渡江芦苇之上。据介绍，石碑为当年80岁的临济宗第32世传人洁云法师所立，为国内最早的达摩造像碑，比嵩山少林寺的祖师碑还要早120多年。

　　示寂之地——空相寺

　　空相寺古称定林寺，俗称西山寺、熊耳寺，又名达摩塔院，位于今河南省三门峡市陕县李村乡境内的熊耳山下，建于东汉永平年间，距今已有1900多年历史。

　　公元535年（梁武帝大同元年），达摩来到熊耳山下的定林寺弘法，次年在此圆寂，终年150岁。众僧徒将初祖葬于寺内，尊崇纪念。公元538年，梁武帝命人在空相寺内建造了达摩灵塔、达摩殿和达摩造像碑。从此，少林寺称禅宗祖庭，空相寺为禅宗祖茔。

　　空相寺近年新出土的唐代碑刻《汾阳王置寺表》，立碑年代为唐大中十二年（公元858年），立碑人为汾阳王郭子仪后人。碑文的大意为，郭子仪平定安史之乱时，曾到空相寺朝拜达摩圣迹，并许愿若达摩禅师福佑，平定叛乱，必当奏请朝廷，“特加崇饰”，给予特别的荣耀。果然，平定安史之乱9年后，即公元772年，郭子仪即书奏朝廷要求重整寺庙。半年后，朝廷钦赐“达摩禅师宜赠谥号园觉，寺额为空相之寺，塔额为空观之塔……”据此为证，定林寺易名空相寺乃唐代宗李豫钦赐，并且追加达摩为“园觉禅师”，达摩塔为“空观之塔”。唐后历代对空相寺多有修葺扩建，寺内主要建筑有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千佛殿、水陆殿、白衣观音阁等。整个寺院布局严整，古碑林立，晨钟暮鼓，香烟缭绕。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时至今日，空相寺饱经沧桑，几度兴衰，20世纪中期后，寺内大部分建筑或毁于战火，或被人为破坏，寺院原貌已经荡然无存，只有空观之塔屹然于熊耳山。值得庆幸的是，因其禅宗祖茔的地位，近年来不断有印度、日本等国家的佛教僧人前来朝拜，进香拜佛的信众也与日俱增，香火不绝。2001年，陕县政府、少林寺等投资在原址的基础上修复空相寺，目前达摩殿、山门大殿及僧房等建设已完工，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千年古寺又将重新释放禅性佛理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