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三国时,就有佛经的翻译。南北朝,佛经的翻译大盛。隋唐以后佛经的翻译达到了极高的标准,质与量都是空前绝后的。
其中以鸠摩罗什的翻本,毫无问题的是最好的译本。鸠摩罗什法师自幼天资超凡,半岁会说话,三岁能认字,五岁开始博览群书,七岁跟随母亲一同出 家,曾游学天竺诸国,遍访名师大德,深究妙义。他年少精进,又博闻强记,既通梵语,又娴汉文,佛学造诣极深。博通大乘小乘。精通经藏、律藏、论藏三藏,并能熟练运用,掌控自如,乃三藏法师第一人,与玄奘、不空、真谛并称中国佛教四大译经家。位列四大译经家之首,翻译学鼻祖,语言学大师。
史书记载,后凉建国初年,皇帝吕光挟持西域高僧鸠摩罗什到达甘肃凉州,法师在甘肃凉州待一十七年弘扬佛法,学习汉文,后秦弘始三年入长安,至十一年与弟子译成《大品般若经》、《法华经》、《维摩诘经》、《阿弥陀经》、《金刚经》等经和《中论》、《百论》、《十二门论》等。其中“三论”为三论宗主 要依据;《成实论》为成实学派主要依据;《法华经》为天台宗主要依据;《阿弥陀经》为净土宗所依,《金刚经》为禅宗主要依据。是中国佛教八宗之祖。
而当时“译场”组织也极为庞大,有多至五六百人或近千人的。各部门的人选是由国内大寺的名僧。或是天下之英彦。其译经的程序共分十部。每部各有主持人以司专责。十部的职掌分述如下:
(一)译主。即译场的主持人,也就是翻译的主持人。我们现在所见到的佛经所题某人译,其实译者不只此一人,只是单举译主一个人的姓名以明责任而已。译主须精通华梵文字,并须教理娴熟,戒行卓荦为众所钦服方可。遇有疑文歧义,尚须负责判定其得失以定取舍。工作时译主坐在译场的中间正面。
(二)证义。坐在译主的左边,与译主评量已译的意义与梵文有何不同,以便酌量修正。据说法藏大师,即因与玄奘的译文的意义有不同意的地方,辩论结果终不能相合。于是他退出了玄奘主持的译场。
(三)证文。坐在译主的右边,听译主高读梵文,以验其差误。证义是考验中译的文义是否妥当,护文是考验所译的原文是否有错误。原文若有错误,当然译文不能妥善。
(四)书字。根据梵文原本,写成中文,但仍是梵音。这一职司也称为“度语”。倘译主是外国人,而又不能十分通晓中文时,那末,书字一职绝不可少。
(五)笔受。翻梵音为中国的语言。如梵文称“纥里那野”,书字只写“纥里那野”四字,笔受即翻成中国的“心”字;书字只写“素怛览”,笔受即翻成中国的经卷的“经”字。
(六)缀文。因为西方的语言习惯与结构与中国不同,有些附属的句子,或形容字的次序与中国文法不同,所以有时需要把句子里面的排列次序颠倒,或是重新组织。譬如笔受写的是“照见五蕴彼自性空”。缀文即需改成“照见五蕴皆空”。
(七)参译。一方面校勘原文是否有误,一方面再由译文回证原文,反证二者是否完全相合。如果翻成中文再由中文翻回梵文时若不相合,即是翻译有了问题。
(八)刊定。刊削冗长,定取句义。因为梵文的组织或句法,容易使中国人觉得过分的重复,中国文字一向喜欢简洁,所以要在不影响原义的条件下,刊削冗长或重复的字句。
(九)润文。有时润文与刊定二人合作,或只设一人。刊定的工作多半是删削;润文的工作多半是增益。如心经中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是诸法空相,不生不减,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句中“是故”二字梵文所无,是加上去的。
(十)梵呗。用高声念经的调子把新译的经朗诵一遍,以验其是否顺口顺耳。因为佛经总是要人念诵的。
除了上述的十部,必须由僧众选拔外,尚有若干不限人数的僧众来听译主讲说新译的经,如有疑难,可以随时发问讨论,所以不论在教义方面,在文字方面,若有一字的不妥,不但通不过这十重关卡,即使这十个人一时有所忽略,也很难逃过几百人听众的讨论和辩难。同时朝廷为了郑重这种事业,还要派钦命大臣在译场作监护大使,有时在开始翻经的第一天,皇帝还亲自到译场担在“笔受”的工作。以隋唐时代中国人力财力之盛,国内局面安定统一,国君敕集海内第一流的人才参加翻译的工作,当然所翻的经本质与量均超过前代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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