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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勇:佛教情缘与慈悲情怀

2012年09月18日 13:31  新浪佛学

  文/付勇

  小时家门口,有几棵高大的苦楝,每年初夏,紫色的苦楝花开得满满当当。不知为何,世间万种树木,我独喜爱苦楝树。不知是那紫色的花,还是带着“苦”字的树名。

  小时生长的地方,离禅宗祖庭仅10余公里,又是净土宗的昌盛之地,禅佛之气甚浓。家乡城区的北面樟灵岗,有座接引寺,我看着它从牛棚逐步变成了一座香火缭绕的寺庙。只是,这些虔诚的人们,有时并不知道佛的“智慧与慈悲”,大多数人,不是为了对生命的觉悟,而是希望祈福、消灾,这也算是以入世心出世的一种现实写照吧。

  有感于此,曾经写过一幅对联,也算是我一直的人生写照,如下:

  出山为士亦官亦商经世济国同样普渡众生

  入山为僧一钵一袍坐禅念佛也是独善其身

  古人有大隐隐于朝的说法,其实,那些出家为僧的人,很多何尝不是用出世方式来应了入世的俗心呢?而升官发财,内怀佛道何尝又不是普渡众生呢?由此,我还是比较认可孔儒的观点,在内怀佛道外重功利之间,寻求一种平衡和共赢、超脱。吃斋念佛的宏愿与恒心固然伟大,但发肤尽损违背自然的快乐未必是佛祖当初的意愿。因此,佛庭从来不缺以出世心做世俗事的人,从酒肉穿肠过的济公,到风流诗僧苏殊曼。佛说:佛是过来人,人未来是佛。就看,我们是立地成佛,还是由人逐步走向佛。我比较赞成后者,因为人生是一种寂灭的过程,经历就是存在的价值。

  有人说,人越小时,越接近原始状态,例如人是胎儿时,就像鱼、像青蛙、像猪、像猴,继而生出了人形。而后,人在年青时,少不了贪、嗔、痴,甚至这些原罪,倒是人之为人的可爱之处。再然后,人成熟了,由个人、家庭的人,由父母宽容、宠爱的人,变成了社会的人,变成了与人要相处、交道的人,才发现,贪、嗔、痴会是人际交往的大敌,这时,有些人觉悟了,或信儒、或信基督、或信佛陀,或者信自己人生总结的趋于神性超脱的处世之道,当然也有些人继续执迷不悟,举着张扬自我的大旗,继续贪、嗔、痴,由此其人生越来越糟糕。如果人戒了贪、嗔、痴,就少了人作为动物本性的原罪,而是更接近人的文明性和神性。这样看来,人是在动物和神圣之间的一个度量,就看游标值卡在哪个位置上,即可看出这个人的教化程度。想来,我还是希望自己在动物与神圣间寻求平衡,伟大到佛,或许人生没了色彩;执迷于人的动物性,贪图声色之乐,或许人生没了品味。

  我的人生,或许和其他不同,是颠倒了。30岁以前,受佛浸淫较多,粗茶淡饭,连着装也是永远的“黑、白、灰”,人生少有色彩。30岁以后,功名利禄心重了,开公司、做企业、赚钱,关注时尚和娱乐。因俗世的繁华迟早是寂灭的声色,反而越觉着它可贵。加之有罗素和孔儒武装了我的头脑,我倒是开始享受这种外圆内方的生活了。

  翻出过去的文字,想想也觉可笑,不解年经轻轻的时候,我为何有那么多禅佛之心。

  对于佛教,其实我是个门外汉。因为从小生活在佛教昌盛的地方,家乡方圆几十里地,出了很多佛教名人和佛家典故。甚至从小喝的水,都是禅宗源头的石缝里流出的。

  再后来,进入青春叛逆期,开始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总是挎问人生,挎问来挎问去,总是不得解,却被叔本华、萨特、弗洛依德等人所害,对人生抱有深深的悲剧情怀。

  也缘于此,有几年我除了工作,几近“与世隔绝”,过着不问晨昏朝夕的日子。看了林清玄、南怀谨等人的书,喜欢苏叔曼、李叔同的际遇,也开始对佛有点倾心了,继而又读了些《金刚经》、《华严经》之类的,对其含义也不甚了然,算是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的那一类。

  当然那一段佛缘后来被一本小册子打破了,那就是罗素的《快乐的哲学》,他不仅肯定了叔本华等人对人性的分析,但没有陷入悲观主义的哲学巢臼,指出,享受上天赋于我们的快乐,不管这些快乐是否神圣,他同时说了一句名言:只要“不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所有的快乐都是有价值的。慈和快、悲和乐,本来就是矛盾的哲学,而矛盾又是对立统一的。因此,慈悲和快乐,是构成+人生情感的两大基础要素。

  当然,更哲学一点看,其实世上本没有快乐,慈悲到极至了,就是快乐,就像苦到尽处必然甜一样。相比较快乐,特别是轻浮的快乐,我认为慈悲是人类更伟大的情怀。

  想明白了慈悲与快乐的问题,发现人就活得比较平淡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因一花一木而慈,因一事一物而悲,在廖落广宇间,寻得自己心灵的一处安稳地,静享人世繁华与没落的变迁。当然,如果有一个和自己知心的人,一起共渡岁月、共览世事,那是绝佳,但没有也不强求,正所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小时侯我常去我家北面的一个小山岗,那里百年大樟树下有座小庙,那是我童年时对故乡最“文化”的记忆了。那些淡定、虔诚的人们,给我心里留下了不可抹灭的深刻印象。那时就想,富贵且淡定的生活,定是人生最能知足的向往。梦想归梦想,如今却依然在迈向富贵、企望淡定的路上曲曲折折地独行。

  在外飘泊闯荡,会时常泛起儿时那些温暖的记忆,那高高的杏墙、古树掩影的朱漆庙门、肃穆高大的佛龛和神像、夕阳里的袅袅炊烟、忙着生计而赶路的人,以及晨钟、暮鼓、小孩的嘻闹、母亲亲切的斥责等种种声响……于是,便有了下面这些和佛与慈悲有点关系的文字。这些文字,算是无心插柳,其中有几首还有幸被一个方外朋友,推荐到了台湾的一本知名佛教杂志印成了铅字。

  写这点文字,以纪念我曾经的禅佛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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