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种姓起源

　　文/谈锡永

　　依照过去的说法，说释迦出身“刹帝利种姓”，这一点，向来认为没有疑问，然而近年却有人提出疑点。

　　事情需由印度的“四种姓”说起。

　　印度的土著，史称为达罗毗荼人（Drāvi？a）。后来雅利安人（Aryan）进入印度，土著战争失败，由是全部变成奴隶，于是便有“种姓”。而种姓（var？a）的原义则为颜色，雅利安人是白人，达罗毗荼人是黑人。

　　雅利安人进入印度，并非一次性全数进入，他们原是中亚一带的游牧民族，于公元前四千年顷，开始迁移，迁移的原因不明，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居住的环境有自然灾害。他们当时住在帕米尔高原，主要的河流为阿姆河（Amu Darya），后来在佛经上则称之为缚刍河（Vak？u），依照佛经猜测，很可能是阿姆河年年洪水为患，因为佛经上称之为“南瞻部洲四大河”中之一河，按河流规范，阿姆河在地球上恐怕不能排在前四名之内，更何况是“南瞻部洲”。因此，其中必有关于阿姆河的古代传说，将河水形容得如何洪大。

　　雅利安的迁徙分两支，一支向西北，即迁入欧洲，一支向东南。向东南的一支，又分成两支，一支入伊斯兰，一支入印度。前者产生了波斯文化，后者则产生了印度文化。

　　进入印度的雅利安人，起初仍然是游牧民族，所以崇拜牛神。在游牧生活中，牛奶奶酪等是他们的主要食品。而且在初期的“吠陀”中，只有关于雷神、日神等自然现象的神祇，却没有关于种植方面的神祇。

　　在《梨俱吠陀》中，一切黑色的神祇都是恶神，如达刹（Dak？a）。他们还索性亦将达罗毗荼人称为达须（Dasyu），由此可见雅利安人当日初入印度时，一定经过非常惨烈的战争，然后才能安身立命。

　　及至雅利安人进入五河流域，发现恒河与琼河之间的三角地带，土壤肥沃，因此才从游牧社会变成农业社会。那时大概是公元前一千五百年间的事。

　　由是，雅利安人自己便又分成三个种姓，即祭司婆罗门（brāhman）、武士刹帝利（k？atriya）、从事农业及原始商业的吠舍（vai？ya）。加上奴隶首陀罗（？ūdra），亦即被征服的土著，共称为四种姓。

　　可是，后来又有雅利安人进入印度，雅利安人则称之为缚罗耶（Vrātyā），意思是游牧者，因为他们依然过着游牧生活。

　　缚罗耶是超出四种姓之外的人。他们当然不是奴隶，因为不从事农业，是故亦非吠舍，婆罗门以及刹帝利则不承认他们同一种姓，因此他们便游离于四种姓之外。

　　过了一段日子，雅利安人便想到应该吸收缚罗耶加入自己的社会，于是允许他们经过一系列宗教仪式之后，即能成为雅利安人。

　　有一部分缚罗耶甘心愿意，但另一部分则依然过着自己的群体生活，他们甚至不肯相信婆罗门教，对婆罗门的梵天思想有重大怀疑。

　　后来，经过一些战争，缚罗耶也有自己的国土了，他们集中于印度的东北方，所建立的国家则有鸯伽（A？ga）、末罗（Malla），以及释迦族的迦毗罗卫（Kapilavastu）等。

　　然而发展到公元前六世纪，缚罗耶建立的国家都有危机，因为当时雅利安人已由部落国发展成为君主国，而缚罗耶的国家，却无非依然是部落国而已，势力无可相比。

　　就在这时候，释迦出生于迦毗罗卫国。

　　由于缚罗耶贵族亦自称为刹帝利，因此历史上便亦称释迦出身于刹帝利种姓，实际上跟雅利安人的刹帝利有很大分别。

　　由于缚罗耶不信梵天，所以才有可能出现反婆罗门的哲学思想。亦正由于此，释迦才有可能反对婆罗门的祭祀仪式。

　　所以在佛经中，释迦曾公开表示，他的弟子不应该念婆罗门的咒语。可是释迦自己却又教弟子念咒，这并不矛盾，只是因为释迦所教者，实属于缚罗耶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