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师谈佛：闲话密宗之龙树菩萨的故事

　　文/谈锡永

　　至于事续、行续、瑜伽续的大部分续典，又有传说为龙树菩萨（Nāgārjuna）开启南天铁塔出。

　　此有如说龙树于北印雪山的龙宫中，曾见十万颂的广本《般若经》。

　　这些传说，有可信的一面，但亦有夸大的一面。

　　我们先谈龙宫的事。

　　龙树初学外道，有异术，能够隐身，曾跟几个同学一起，隐身入王宫跟宫女奸宿，直至许多宫女怀孕，国王才发觉，于是便用谋臣之计，于宫中地板上铺满细沙，在深夜，便着武士持斧依足印搜索，将几个异能人砍死。唯有龙树聪明，一直跟在国王身后，国王移步，他也移步，由是才逃过大难。

　　经过这次惊险之后，龙树感到外道的法术并非究竟，才决心学佛。初学小乘，是在南印度大众部出家，七日就遍阅了小乘的经典，觉得不外如是。

　　那时，南印度已有大乘经典，但为数不多，龙树不久也就读遍，感到不满足，于是便周游各地，寻找大乘经典来读。

　　这时候，龙树曾有一个想法，认为释迦所说的法不外如是，自己不妨另创一个教派。

　　就在这时，他去到北印度，碰到大龙比丘，将他引入龙宫，在这里，他看到许多深奥的经典，由此才打消自己创立教派之意，着手将大乘经典整理，且加以弘扬。

　　龙树在龙宫读到大乘深奥的经典，这说法未必无稽。印度人不像汉人认为龙在天上，他们认为龙的居所是大雪山，所以住在雪山的婆罗门教徒，很有可能盖一些“龙宫”作为祭祀龙神的场所。在这些场所藏有佛家的大乘经典，实亦不足为奇，因为当时的印度人思想很开放，而且为了跟人辩论，也的确需要了解对手的思想，是故婆罗门教的场所，未必没有大乘经典。

　　此即如佛家一本逻辑学的书，《因明入正理论》（Hetuvidyānyāyaprave？a），一直以为梵本已经失传，谁知却在1920年时，发现此书保存在耆那教（Jaina）徒手中，在十世纪时，他们即已为此书作注。也即是说，佛家的书在佛教徒手中失传了近一千年，而异教徒却将之保存了千余年。

　　龙树在龙宫发现大乘经典，背景即可能如此，这里头一点也没有迷信的成分。

　　龙树晚年，住在南印的吉祥山。如今，当地的土人还称此山为龙树山。其后，印度密宗虽在东印盛行，但其发源地却极可能在南方，此即恰近龙树的住地。

　　而且龙树本人兴趣广泛，对炼金术、医药、占星等都有研究，且有著作传世，所以这便可能成为南天铁塔得到密续的传说来源。而且北方龙宫、南天铁塔，二者隐然相对，这亦颇有传说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