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览藏传佛教美术史,我们发现,综合大师多于创造天才、无名杰作多于署名作品、根本没有艺术自觉,如此种种的不可思议,当作何解释呢?宗教绘画不仅是宗教的宣传工具,在帮助信徒辨识佛、菩萨、罗汉、金刚、护法、各类神魔的形象,感受寺院建筑里华丽的雕塑、奇异的法器、幽暗的氛围、流动的燃香、舞动的经幔所营造的神秘、威严气氛之外,其本身也是一种修行的手段。
如果通过风格史分析,我们对藏传佛教绘画语言形式系统有所认识的话,那么我们就能感受到:这种线型的图案化、程式化、符号化的绘画语言,只有经过无数代集体智慧的积淀,才能成为精炼成熟的形式系统。
西藏美术史根本没有像提香、毕加索那样享尽荣耀、名垂青史的大师,而只有大师集体。这种程式化的绘画语言,收束着绘画者的个性意识,将其观察外部世界的能量引向对内在世界的觉察,于是所谓画家企图表现自我的欲望将会消融,最终归于无我。因此,藏传佛教绘画根本没有“艺术”、“作品”之类的概念。西藏的佛教信众并不把“画”当作独立的“美术作品”、“绘画作品”来欣赏,而是将其作为修行的一部分来认识和实践。
在全民信教的西藏,服务于信仰的藏传佛教绘画表现了最广泛的人民性。出于信仰需要,后人将古代壁画反复重绘致使古风荡然无存,在我们倍感痛惜,在信徒则理所当然。通过对宗教精神的再认识,我们也许就可以理解西藏绘画为什么没有创造性、个人风格等等西方美术史上不成问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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