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岩寂寂无窠臼,灿烂宗风是道吾。
深信高禅知此意,闲行闲坐任荣枯。
——宋·草堂禅师
这是一首描写不同宗风的诗。唐朝药山禅师投石头禅师门下而悟道,他得道之后。门下有两个弟子,一个叫云岩,一个叫道吾。有一天,大家坐在郊外参禅,看到山上有一棵树长得很茂盛,绿荫如盖,而另一棵树却枯死了,于是药山禅师观机逗教,想试探两位弟子的功行,先问道吾说:“荣的好呢?还是枯的好?”道吾说:“荣的好!”再问云岩,云岩却回答说:“枯的好!”此时正好来了一位俗姓高的沙弥,药山就问他:“树是荣的好呢?还是枯的好?”沙弥说:“荣的任他荣,枯的任他枯。”他们三个人对树的成长衰亡有三种不同的意见,寓意他们对修道所采取的态度,有三种不同的方向。
从云岩所说的‘枯的好’,我们可以知道他所修学的禅道是寂寂中出发的,他的宗风是不落窠臼的寂静无为,所以说‘云岩寂寂无窠臼’。而道吾说‘荣的好’,显示他后来光芒万丈的灿烂宗风。所以说:‘灿烂宗风是道吾。’但是超乎云岩道吾二者之上的高沙弥,又如何呢?这里就说明了分别的知识与圆通的智慧之间的不同。
云岩和道吾,一个说荣的好,一个说枯的好,显示他们从知识上去分别事相。我们平常所指陈的人间是非、善恶、长短,可以说都是从常识上去认识的,都不过停留在分别的知识界而已,但是这位见道的沙弥却能截断两边,从无分别的慧解上去体认道的无差别性,所以说:‘荣的任他荣,枯的任他枯。’
无分别而证知的世界,才是实相的世界。而我们所认识的千差万别的外相,都是虚假不实,幻化不真的。甚至我们所妄执的善恶也不是绝对的,好比我们用拳头无缘无故的打人一拳,这个拳头就是恶的;如果我们好心帮人捶背,这个拳头又变成善的。恶的拳头可以变成善的,可见善恶本身没有自性,事实上拳头本身无所谓善恶,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们对万法起的一种差别与执着。
禅的世界就是要我们超出是非、善恶、有无、好坏、荣枯等等相对待的世界,到达一种绝对真实和圆融的世界,禅的世界是要我们在生死之外,找寻另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来源:弘善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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