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觉梁
这一周过得好快啊!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我这周的心情,那就是跌宕起伏。就如同南京的天气,周一还是天空阴霾,细雨朦胧,包括呼吸的空气都是干冷而潮湿的,可是到了周末却又阳光普照了。
老实说,从上周日班级共修结束以后,心情就有一些压抑。孩子第二天要期中考试,可偏偏公交车卡又被他搞丢了,但儿子却不觉得有错,反而却要我给他买辆自行车。我有点心烦,就直接说了句,你如果这次期中考试每门功课分数都在80分以上,就给你一辆自行车。话刚说完,爱人就先火了,说我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我当时就很理直气壮地问她,我有说错吗?结果可想而知。
当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我有点后悔,想给爱人道歉,但又碍于情面没说出口,不过用了一句委婉的话告诉她:“水烧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听到爱人和缓的回复,我知道一场风波又过去了。可是,那一晚,我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我说错话了吗?我又做错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心底里冒出来一个声音在问我:“你知道佛陀说话,除了说实话外,还有一点是什么吗?那就是说有利于众生的话。你说的话,虽然没错,可是有利于孩子,有利于家庭和睦吗?”
我哑然。
这个声音接着说:“你每天都在做皈依共修,可是五戒里面第四条不妄语,学习讲实语,讲能够激发人的自信、给人带来快乐和希望的话。你做到了吗?”
我,沉默了。每天都在做功课,每天都在念要守五戒,可是入心了吗?每当生活中遇到问题的时候,守住戒律了吗?按戒律的要求去做了吗?有口无心地念,没有用啊!
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这时,那个声音开始问我:“今天心情为什么不好呢?这也是你今天不开心,和家人争吵的源头吧?”猛然间,觉得心里好委屈,因为在这次的班级共修中,辅导员慧标师兄问我,这一期法义看了多少遍?我说至少看了20遍,慧标师兄却说,看的遍数很多,可是效率不高;要提高效率,就要达到多闻思的效果。当时,我的心就有点凉了。
不是说多闻才能多思吗?如果我连法义都不熟悉,谈何思考呢?本来上周慧标师兄来代班的时候,觉得师兄很慈悲、很和蔼,因为师兄赞叹大家的分享都能联系自己,也都符合三级修学的要求。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对师兄有了不同看法呢?慧标师兄没有变啊,还是原来的他,可是我的心在变,上周被师兄赞叹了,可是这一周却被师兄点出了修学中的问题,心里便觉得很不爽,很不自在了。
“去把学员手册拿来”,那个声音在对我说。于是,我翻出了那本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但依然放在书架上的《菩提书院学员手册》。每一页上的笔记,又一次映入眼帘,那还是在刚刚进入同喜班,学习手册的时候做的记录。想想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进入书院已经三年了,和过去的那个“我”比,我有变化吗?变化大吗?
这时,那个声音又说话了:“八步骤还能背得吗?说说,真诚认真老实,到底有什么样的含义?你把法义和你的现实问题联系起来了吗?”
我有点懵了,老实说,如果不看一下手册的内容,我真的没法把真诚认真老实的内容,全文背下来。如是现状,法义如何与我的现实人生问题联系起来?那又如何用所学佛法来重新审视我的人生,处理实际问题呢?
那个声音接着说:“慧标师兄的提点,是不是有点像你每次去诊所做的针灸,每一针都刺到了你的穴位,让你不舒服,让你很酸痛,因为那正是你的痛点所在。”
可是,我在班级共修前写了分享,也写了我对法义的思惟,并且发布到书院的网站上,而且还被放到博文推荐里了啊。我有点洋洋自得地反驳。
“但是,你在班级共修的五分钟分享中,很好地体现出了你对法义的思惟,并且联系自己的实际了吗?”那个声音在问我。
好像真的没有呀,我在回忆那天的分享场景,可是只有五分钟,我没有办法把我的想法都说出来啊。而且,我知道我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善于口头表达,每次在公众场合说话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有时甚至会出现脑海中一片空白,张目结舌的情况。所以,更多的时候,我宁愿躲在人后,这算是一种人生的缺憾吗?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这种情况,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吗?”那个声音仿佛是在帮助我发现,在茫然无助中,仍还有希望。
是的,我发觉了,刚进同喜班的时候,每次分享对我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仅仅因为法义学习得不到位,导致分享得不到位,更因为在多数时候,由于紧张,而继续不下去。班级的师兄们给了我很多的慈悲和包容,才让我慢慢地从这种紧张状态中走出来,而且这种每周一次的“强制性发言”模式,也逼着我渐渐从自我的世界里,走到了外面更广阔的天地中,而这一切,不正是在书院学习的结果吗?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进入书院,现在我是否仍在一种封闭的状态中我自犹怜呢?
“那么现在,到了需要去做另一种改变的时候了,要把真诚认真老实的态度落实到心行上,把失去的补回来。提高效率的方式有很多种,在五分钟的分享里,你要把对法义的思惟,生动完整地表述出来。这是你的弱项,也是你必须要跨过去的一道坎。”那个声音很坚定,但是在鼓励着我。
仿佛一刹那间,我的心开始释然,和慧标师兄的疙瘩也解开了。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心在作祟,我清楚了自己要努力的方向,同时也深深地感恩慧标师兄。因为如果没有慧标师兄的一针见血,可能我还沉浸在自我的意识中不能自拔,而这些,是与三级修学的路渐行渐远的。
“对了,这个星期,你拿到了期盼已久的华为新款平板,用得如何啊?”那个声音似乎很有兴趣地在问我。
哎,也就这样吧。我有点意兴阑珊,那种持续了大半个月期待的心情,在拿到实物之后,慢慢地消退了。尽管我声称对吃穿已无兴趣,甚至每天喝稀饭也毫无怨言,可是,面对新潮迭起的最新科技产品时,却又无可救药地被诱惑,被迷恋着。这也算是一种贪吧,表面上,确实被这种高度物质生活给宠坏了,可本质上,滋养和弥漫着的却是贪婪和毫无节制的欲望。而由此带来的最现实的痛苦就是,因为一晚上没有节制的被平板诱惑,低头看着所谓的大片,结果从第二天开始,颈椎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坐卧不宁最终导致心神不安。短暂的快感带来的是不断的烦恼,这也让我再一次深切感受到这世间,没有究竟的快乐,轮回其本质都是痛苦!
下一周,将开始修学“人生八苦”,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好像那个骑着马,手拿长矛,在与风车搏斗的唐吉坷德,好笑而又可怜。因为我在与之相斗的既不是风,也不是车,而是我自己的心。
导师开示,修行最难,难在哪里?难在我们打不过自己的凡夫心,我们打不过也难以摆脱这些串习!
我知道,我是一个资质很愚笨的人,也是一个串习很重的人,但是,我有一个优点,认准的事情,我会义无反顾、心无旁骛地去做。求解脱,求出离不是一句口头禅,我要从当下开始,从每一期法义的字里行间去理解,用心去修行,消融我执。
此时,听到心底的那个声音,也悄悄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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