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万道人禅房
[唐]张祜
何处凿禅壁,西南江上峰。
残阳过远水,落叶满疏钟。
世事静中去,道心尘外逢。
欲知情不动,床下虎留踪。
[作者]
张祜(约785—849?),字承吉,唐诗人,清河东武城(今山东武城)人。初寓姑苏,后至长安,长庆中令狐楚表荐之,不报。辟诸侯府,为元稹排挤,遂至淮南,爱丹阳曲阿地,隐居以终,享年70岁。
张祜的一生,在诗歌创作上取得了卓越成就。“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张祜以是得名,而在仕途上却坎坷不达。张祜诗集10卷468首至今保存完好。其诗风沉静浑厚,有隐逸之气,但略显不够清新生动;吟咏的题材相当丰富。代表作有《题金陵渡》、《宫词二首》。
[赏析]
相传达摩祖师曾经到达金陵,与梁武帝对答问佛,却未能意气相投,于是渡过长江来到洛阳,“寓止于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谓之壁观婆罗门”。(《五灯会元》卷一)。
因此该诗首联“何处凿禅壁?西南江上峰”,诗人自问自答,万道人在何处开凿禅壁,原来是开凿在西南江边的山峰之上。万道人凿壁于江边山峰之上,是否也有效法达摩祖师之意呢。
颔联“残阳过远水,落叶满疏钟”描写了诗人的所见所闻,西下的夕阳从远处江中的水面掠过,落叶从眼前飘过,稀疏的钟声回荡在耳边,营造出了一种静寂、悠远的禅境。这一联的景物描写,意蕴生动,尤其是“落叶满疏钟”一句,说寺内寺外纷纷扬扬的落叶都带有钟磬的余韵,虽于理不合,却非常契合特定的情境。清黄生《唐诗摘钞》评价说:“唐人以钟声入诗语辄入妙,如‘钟过白云来’、‘钟声和白云’、‘晨钟云外湿’及‘落叶满疏钟’,皆以虚境作实境,灵活幽幻,无理而有趣者也。”正是有见于此。
颈联“世事静中去,道心尘外逢”富有禅理,赞美了万道人的禅学修持。
尾联“欲知情不动,床下虎留踪。”这是通过侧面描写了万道人禅定时的心无旁物。唐顾非熊《寄太白无能禅师》诗:“猎人偷佛火,栎鼠戏禅床。”写禅定是以猎人偷火,栎鼠嬉闹进行衬托,该诗中更写老虎入房,而道人仍若不知,定力之高强,于此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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